第 3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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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7 章
而晏隗, 正跪在長霄峰最上的宗主殿中。
宗主端坐於上首，身側站著那蘇如雪。
“你還不肯認錯嗎？”
晏隗雙手撐地，數十層的冰層壓在他身上, 而在冰層與他接觸的地方，有數十根冰箭從冰層中延伸, 盡數插入他脊背。
而胸口雙生陣的地方始終灼熱著，蔓延到背上，將那些冰箭盡數融化, 冰箭融化後的涼意沁入骨髓。
緊接著冰層再次猛地刺入新的數十根冰箭, 而上方的冰層也多了一層。
原來每一次刺入新的冰箭，冰層便會多一層，多加一分重量。
而數十層，他已經經歷這樣的循環數十回。
隨著冰箭的再次入體，他猛地悶哼一聲, 面上青筋暴起，眼眸也幾乎渙散，脊背卻是挺直，他始終不肯出聲。
上首的宗主看著晏隗如此模樣，逐漸品出了些樂趣：“你是覺著不認錯，就能拖著時間讓底下的人解決了那黎家爺孫嗎？”
昨夜，晏隗拼了一身的傷才拖住了蘇如雪, 恰好拖延到藥峰峰主回稟宗主, 並拿到立即將黎家爺孫趕出宗門的決定。
如此黎家爺孫便能告一段落。
可受傷的晏隗還是被蘇如雪帶到了宗主殿。
宗主仍是知曉了此事。
宗主蕭長靖在乎名聲，在乎元一宗，在乎他私生子蕭奎, 除此之外，便只有如何打碎他的脊梁骨, 教他屈服，教他學會認錯能讓他多幾分趣味。
黎家與他而言不過是小事一樁，他根本不在乎黎家如何。
晏隗閉了閉眼，不過是再熬一段時間。
他模糊的眼前逐漸浮現黎歲那副面容，狡黠的神情，格外亮的眼眸。
她是異世魂，本不屬於黎家。
她也不該被任何束縛，除了他。
是他卑劣，想要她自由，又想她永遠不會怕他。
既然是他卑劣，那這也是他應得的。
這時冰箭再次被灼熱化開，新的冰箭再次刺入。
同一時間，一弟子在外匯報：“回宗主，黎家爺孫已經離開宗門。”
聽及此，晏隗才猛地吐出一口鮮血，被冰層壓倒在地，但他的脊背仍是挺直的，沒有人看見，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上首那人終於輕笑出聲：“那黎歲到底是怎樣的人？竟讓你這種東西也有了人的情感？”
他看向手裏的雙生陣，指尖隨意撥弄了那陣盤，底下的晏隗猛地抽搐起來。
他沒有分過去一點眼神，只看向身側的蘇如雪：“雪兒說呢，你應是見過那黎歲的。”
蘇如雪想到那不過煉氣期的女修，眼裏閃過不屑：“大抵是一腦子不正常的女修罷，不過是煉氣的修為，只會些歪門邪道罷了。”
蕭長靖聽言也覺得無趣：“竟是如此，還以為是多有趣的人呢，但想來能與他一同，應也不是多如何的人。”
他看著底下始終沒出聲的人，眼裏的興味逐漸散去，他稍稍揚起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。
“可宗門‘小師兄’卻不能與這樣的女子為伍。”
蘇如雪聽言點頭：“且宗門內我還聽到了不少流言，說小師兄與這女修是一對，此事青峰峰主也是知曉的，說是曾見那女修從他院子走出。
“這放在從前也還好，可蕭哥哥不久就要醒來，屆時與我的婚約也會公之於眾，蕭伯伯，這女修若是不解決，我該如何立足？”
解決……誰？
意識已經潰散的晏隗猛地清醒，心臟處除了灼燒還因為此前蕭長靖對雙生陣的撥弄多了絞痛。
他緊緊捂住心口的位置，壓抑著聲音說：“不，不行……”
蘇如雪聽到了，她挽著蕭長靖手臂：“蕭伯伯你看，他這麽在意那女修，若是處置了那女修，他也該服軟一次了吧？
”
蕭長靖聽言當即對著門外弟子出聲：“來人將那黎歲帶入海牢中，等她靈根盡數化去，再送回黎家。”
海牢由特殊材質制成，兀自形成磁場，能壓魔氣，化解靈根，也是元一宗關押叛宗弟子，入魔弟子的地方。
海牢……晏隗猛地想要起身，卻又被背上的冰層壓彎，灼熱，絞痛仍在，他再次匍匐在地。
不能，不能去海牢。
海牢裏那麽多魔，她不過煉氣……
不能去，決不能。
他頓了頓，只稍稍停頓了一刻，與他而言卻像二十年一樣久。
他仿佛看到了幼時的自己，無數折磨壓在他身上，無數侮辱壓在他心頭，他也不曾說過一句屈服。
但是黎歲……
黎歲不能去海牢。
他重新閉上眼，極緩，極緩地出聲：“我錯了，求您，放過黎歲……”
再然後他終於熬不住眼前一黑，徹底昏死過去。
上首的蕭長靖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，他看向蘇如雪：“他方才可是認錯了？”
蘇如雪面色不太好，她不敢相信晏隗這樣的人竟然為了一個人服了軟。
他與蕭哥哥生了一模一樣的臉，初見時她以為晏隗便是蕭奎，便是她自小定下婚約的未婚夫。
她傻傻地追了人許久。
可男人始終無動於衷，後來她才知曉他不過是個贗品，不過是個替身。
這樣的人怎配得上她的歡喜？
她當即收了所有少女心思放在該放的人身上，但那段被拒絕的時間她始終耿耿於懷。
她以為晏隗這種活在陰溝裏的人不會在乎任何人，卻不曾想。
他也有為了別人，放下尊嚴的這一天。
憑什麽？
她當即出聲：“蕭伯伯，他服軟又如何，那女子就是留不得。”
蕭長靖卻重新揚起了嘴角：“因他服了軟，我今兒高興，不想為難那不過煉氣期的女修了，但雪兒不高興也不行，不若我將晏隗一同扔進那海牢罷？
“若他有能耐能將那女修帶出來，我便既往不咎。”
蘇如雪還要再說些什麽，蕭長靖已經拂開她的手起身，這時另外兩名弟子出現，將晏隗拖了出去。
她只好按下不放。
——
黎歲等了一會沒等到晏隗，便自己踩著飛行器回了形峰。
剛落地形峰便瞧見成璽匆匆趕來，自家師姐一面喜色：“師妹，經明出關了，他突破築基了，不僅突破築基，還到達了築基巔峰！”
她聽言也當即笑出聲：“太好了！那師兄先天不足的問題可有解決？”
成璽點頭：“自是解決了，現在依依正給他查看身體呢，好像是說那菩提液幾乎重塑了他的靈根，他先天靈根孱弱的問題已經解決，日後也能如常人一般修習了。”
這菩提液這樣厲害？
黎歲摸著下巴想了下，其實她有風木雙靈根，天資算不錯的，只是靈根受損修為才遲遲不漲。
說起來她還有半瓶菩提液，若真的這樣厲害，那是不是她破損的靈根也能修護？
不等她想清楚成璽連忙拉著人走：“走吧師妹，你也一同去看看。”
她暫時歇了心思跟著去了經明的院子。
就是這樣喜悅的時候，晏隗也在就好了。
雖然晏隗不常說話，但若沒有他站在旁邊，她覺得怎樣都不對勁。
晏隗，到底去哪了？
幹嘛一聲不吭就走，還這麽久不回來。
她心裏逐漸不安。
“師妹也來了。”
蘇依依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她重新揚起笑：“是啊，經師兄這樣的喜事，我怎能不來？說起來這不得好好慶祝一下。”
她看向經明：“師兄別的仙舟裏還有吃的嗎？這時候好適合搓一頓啊。”
經明也一面喜色，他有些靦腆：“當，當然有的，師妹想要什麽都能有。”
成璽的情緒也高漲著，她少見地附和：“那行，那我們這就吃一頓？”
經明看向黎歲身後，他面露疑惑：“師妹……小師兄呢？”
黎歲楞了楞，隨即面色如常：“他啊，應該有事吧，反正也是我們五閣的事情。”
經明與成璽二人對視，他小幅度笑著：“不若還是喊上小師兄吧，此前秘境我們一同，也，也算與小師兄有了交情。”
對啊，交情。
不管怎麽樣，都是一起經歷生死的人，怎麽不算有交情？
她當即起身：“師兄說得對，那我們這就去找他吧？”
說著立時往門外走，腳步略顯焦急。
成璽看著黎歲的模樣偷笑，她悄悄對著一旁的蘇依依耳語：“師妹一早便心不在焉，想必就是在想小師兄。”
蘇依依揉著手裏的狗子認同點頭。
大家紛紛跟了上去。
卻不曾想——
方一出門便瞧見黎歲猛地被兩名修士劈暈，並當即將人扛起便走。
蘇依依面色一變，她手一松，手的狗子當即落地，突然落在地上的伊薛胡亂叫喚著，她卻顧不上許多只立即邁動步伐。
“你們是什麽人！元一宗境內，竟也直接綁人！快將我師妹放下！”
慣常不愛出頭的蘇依依一反常態，她面色焦急，是真真在擔心。
而她剛邁動幾步便猛地被力道拉住，她猝然回頭，見竟是成璽，她皺著眉：“師姐拉我作甚？小師妹都被人綁了去了，你為何——”
她慢慢停了聲音。
因為她看見成璽的面色正一點點變得發白，而一旁的經明的面色也逐漸沈重。
她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，她的聲音弱了下來：“到底怎麽了？”
成璽白著臉，聲音顫抖著：“依依，那二人，穿著長霄峰的弟子服，元一宗內能穿著如此服侍的，只能是，宗主的人。”
這話一出，蘇依依面色寸寸灰敗。
若是宗主要帶走小師妹，那還有誰能將小師妹帶回？
宗主，是修仙界，唯一的煉虛大能，是此界，最強的人。
她嘴中喃喃：“可是小師妹，是我們的小師妹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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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主端坐於上首，身側站著那蘇如雪。
“你還不肯認錯嗎？”
晏隗雙手撐地，數十層的冰層壓在他身上, 而在冰層與他接觸的地方，有數十根冰箭從冰層中延伸, 盡數插入他脊背。
而胸口雙生陣的地方始終灼熱著，蔓延到背上，將那些冰箭盡數融化, 冰箭融化後的涼意沁入骨髓。
緊接著冰層再次猛地刺入新的數十根冰箭, 而上方的冰層也多了一層。
原來每一次刺入新的冰箭，冰層便會多一層，多加一分重量。
而數十層，他已經經歷這樣的循環數十回。
隨著冰箭的再次入體，他猛地悶哼一聲, 面上青筋暴起，眼眸也幾乎渙散，脊背卻是挺直，他始終不肯出聲。
上首的宗主看著晏隗如此模樣，逐漸品出了些樂趣：“你是覺著不認錯，就能拖著時間讓底下的人解決了那黎家爺孫嗎？”
昨夜，晏隗拼了一身的傷才拖住了蘇如雪, 恰好拖延到藥峰峰主回稟宗主, 並拿到立即將黎家爺孫趕出宗門的決定。
如此黎家爺孫便能告一段落。
可受傷的晏隗還是被蘇如雪帶到了宗主殿。
宗主仍是知曉了此事。
宗主蕭長靖在乎名聲，在乎元一宗，在乎他私生子蕭奎, 除此之外，便只有如何打碎他的脊梁骨, 教他屈服，教他學會認錯能讓他多幾分趣味。
黎家與他而言不過是小事一樁，他根本不在乎黎家如何。
晏隗閉了閉眼，不過是再熬一段時間。
他模糊的眼前逐漸浮現黎歲那副面容，狡黠的神情，格外亮的眼眸。
她是異世魂，本不屬於黎家。
她也不該被任何束縛，除了他。
是他卑劣，想要她自由，又想她永遠不會怕他。
既然是他卑劣，那這也是他應得的。
這時冰箭再次被灼熱化開，新的冰箭再次刺入。
同一時間，一弟子在外匯報：“回宗主，黎家爺孫已經離開宗門。”
聽及此，晏隗才猛地吐出一口鮮血，被冰層壓倒在地，但他的脊背仍是挺直的，沒有人看見，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上首那人終於輕笑出聲：“那黎歲到底是怎樣的人？竟讓你這種東西也有了人的情感？”
他看向手裏的雙生陣，指尖隨意撥弄了那陣盤，底下的晏隗猛地抽搐起來。
他沒有分過去一點眼神，只看向身側的蘇如雪：“雪兒說呢，你應是見過那黎歲的。”
蘇如雪想到那不過煉氣期的女修，眼裏閃過不屑：“大抵是一腦子不正常的女修罷，不過是煉氣的修為，只會些歪門邪道罷了。”
蕭長靖聽言也覺得無趣：“竟是如此，還以為是多有趣的人呢，但想來能與他一同，應也不是多如何的人。”
他看著底下始終沒出聲的人，眼裏的興味逐漸散去，他稍稍揚起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。
“可宗門‘小師兄’卻不能與這樣的女子為伍。”
蘇如雪聽言點頭：“且宗門內我還聽到了不少流言，說小師兄與這女修是一對，此事青峰峰主也是知曉的，說是曾見那女修從他院子走出。
“這放在從前也還好，可蕭哥哥不久就要醒來，屆時與我的婚約也會公之於眾，蕭伯伯，這女修若是不解決，我該如何立足？”
解決……誰？
意識已經潰散的晏隗猛地清醒，心臟處除了灼燒還因為此前蕭長靖對雙生陣的撥弄多了絞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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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如雪聽到了，她挽著蕭長靖手臂：“蕭伯伯你看，他這麽在意那女修，若是處置了那女修，他也該服軟一次了吧？
”
蕭長靖聽言當即對著門外弟子出聲：“來人將那黎歲帶入海牢中，等她靈根盡數化去，再送回黎家。”
海牢由特殊材質制成，兀自形成磁場，能壓魔氣，化解靈根，也是元一宗關押叛宗弟子，入魔弟子的地方。
海牢……晏隗猛地想要起身，卻又被背上的冰層壓彎，灼熱，絞痛仍在，他再次匍匐在地。
不能，不能去海牢。
海牢裏那麽多魔，她不過煉氣……
不能去，決不能。
他頓了頓，只稍稍停頓了一刻，與他而言卻像二十年一樣久。
他仿佛看到了幼時的自己，無數折磨壓在他身上，無數侮辱壓在他心頭，他也不曾說過一句屈服。
但是黎歲……
黎歲不能去海牢。
他重新閉上眼，極緩，極緩地出聲：“我錯了，求您，放過黎歲……”
再然後他終於熬不住眼前一黑，徹底昏死過去。
上首的蕭長靖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，他看向蘇如雪：“他方才可是認錯了？”
蘇如雪面色不太好，她不敢相信晏隗這樣的人竟然為了一個人服了軟。
他與蕭哥哥生了一模一樣的臉，初見時她以為晏隗便是蕭奎，便是她自小定下婚約的未婚夫。
她傻傻地追了人許久。
可男人始終無動於衷，後來她才知曉他不過是個贗品，不過是個替身。
這樣的人怎配得上她的歡喜？
她當即收了所有少女心思放在該放的人身上，但那段被拒絕的時間她始終耿耿於懷。
她以為晏隗這種活在陰溝裏的人不會在乎任何人，卻不曾想。
他也有為了別人，放下尊嚴的這一天。
憑什麽？
她當即出聲：“蕭伯伯，他服軟又如何，那女子就是留不得。”
蕭長靖卻重新揚起了嘴角：“因他服了軟，我今兒高興，不想為難那不過煉氣期的女修了，但雪兒不高興也不行，不若我將晏隗一同扔進那海牢罷？
“若他有能耐能將那女修帶出來，我便既往不咎。”
蘇如雪還要再說些什麽，蕭長靖已經拂開她的手起身，這時另外兩名弟子出現，將晏隗拖了出去。
她只好按下不放。
——
黎歲等了一會沒等到晏隗，便自己踩著飛行器回了形峰。
剛落地形峰便瞧見成璽匆匆趕來，自家師姐一面喜色：“師妹，經明出關了，他突破築基了，不僅突破築基，還到達了築基巔峰！”
她聽言也當即笑出聲：“太好了！那師兄先天不足的問題可有解決？”
成璽點頭：“自是解決了，現在依依正給他查看身體呢，好像是說那菩提液幾乎重塑了他的靈根，他先天靈根孱弱的問題已經解決，日後也能如常人一般修習了。”
這菩提液這樣厲害？
黎歲摸著下巴想了下，其實她有風木雙靈根，天資算不錯的，只是靈根受損修為才遲遲不漲。
說起來她還有半瓶菩提液，若真的這樣厲害，那是不是她破損的靈根也能修護？
不等她想清楚成璽連忙拉著人走：“走吧師妹，你也一同去看看。”
她暫時歇了心思跟著去了經明的院子。
就是這樣喜悅的時候，晏隗也在就好了。
雖然晏隗不常說話，但若沒有他站在旁邊，她覺得怎樣都不對勁。
晏隗，到底去哪了？
幹嘛一聲不吭就走，還這麽久不回來。
她心裏逐漸不安。
“師妹也來了。”
蘇依依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她重新揚起笑：“是啊，經師兄這樣的喜事，我怎能不來？說起來這不得好好慶祝一下。”
她看向經明：“師兄別的仙舟裏還有吃的嗎？這時候好適合搓一頓啊。”
經明也一面喜色，他有些靦腆：“當，當然有的，師妹想要什麽都能有。”
成璽的情緒也高漲著，她少見地附和：“那行，那我們這就吃一頓？”
經明看向黎歲身後，他面露疑惑：“師妹……小師兄呢？”
黎歲楞了楞，隨即面色如常：“他啊，應該有事吧，反正也是我們五閣的事情。”
經明與成璽二人對視，他小幅度笑著：“不若還是喊上小師兄吧，此前秘境我們一同，也，也算與小師兄有了交情。”
對啊，交情。
不管怎麽樣，都是一起經歷生死的人，怎麽不算有交情？
她當即起身：“師兄說得對，那我們這就去找他吧？”
說著立時往門外走，腳步略顯焦急。
成璽看著黎歲的模樣偷笑，她悄悄對著一旁的蘇依依耳語：“師妹一早便心不在焉，想必就是在想小師兄。”
蘇依依揉著手裏的狗子認同點頭。
大家紛紛跟了上去。
卻不曾想——
方一出門便瞧見黎歲猛地被兩名修士劈暈，並當即將人扛起便走。
蘇依依面色一變，她手一松，手的狗子當即落地，突然落在地上的伊薛胡亂叫喚著，她卻顧不上許多只立即邁動步伐。
“你們是什麽人！元一宗境內，竟也直接綁人！快將我師妹放下！”
慣常不愛出頭的蘇依依一反常態，她面色焦急，是真真在擔心。
而她剛邁動幾步便猛地被力道拉住，她猝然回頭，見竟是成璽，她皺著眉：“師姐拉我作甚？小師妹都被人綁了去了，你為何——”
她慢慢停了聲音。
因為她看見成璽的面色正一點點變得發白，而一旁的經明的面色也逐漸沈重。
她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，她的聲音弱了下來：“到底怎麽了？”
成璽白著臉，聲音顫抖著：“依依，那二人，穿著長霄峰的弟子服，元一宗內能穿著如此服侍的，只能是，宗主的人。”
這話一出，蘇依依面色寸寸灰敗。
若是宗主要帶走小師妹，那還有誰能將小師妹帶回？
宗主，是修仙界，唯一的煉虛大能，是此界，最強的人。
她嘴中喃喃：“可是小師妹，是我們的小師妹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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